CSR百科｜绿天鹅 Green Swans_

5月30日，SpaceX载人火箭发射成功，人类朝“殖民火星”又迈出了一步。但是地球仍是人类共同的不可替代的家园。然而，在经历人类长久的资源榨取与环境伤害后，地球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2019年11月，时值世界气候会议举办40周年之际，来自世界各地的11000多名科学家联署发表声明，警告全人类目前气候危机速度加快，地球正进入气候紧急状态，全人类必须珍惜时间，采取有效措施，全力应对全球变暖所带来的种种问题。

世界各国纷纷行动起来，环境保护方面的法规日益严格，公众对环保的意识与诉求也越来越高。把环境保护纳入到投资与商业战略决策中已经成为一种理性的选择。

今天是世界环境日，本文特别介绍今年最热的气候新词“绿天鹅”，希望能引发更多对环保的反思与行动。

目录

定义｜由来｜影响｜方法｜总结

“绿天鹅事件”(Green Swans)，也称为“气候黑天鹅事件”(Climate Black Swans)，指气候变化引发的对金融市场构成系统性威胁，造成颠覆性影响的极端事件。这是一种全新的系统性风险，是一种涉及环境、社会、经济、地理政治动态的，相互影响且非线性的、无法预测的风险，一种由逐步增加的温室气体所带来的不可逆的转换。

Green swans, or “climate black swans” risks: potentially extremely financially disruptive events that could be behind the next systemic financial crisis. it is a new type of systemic risk that involves interacting, nonlinear, fundamentally unpredictable, environmental, social, economic and geopolitical dynamics, which are irreversibly transformed by the growing concentration of greenhouse gases in the atmosphere.

——《The green swan: central banking and financial stability in the age of climate change》

“绿天鹅”一词的灵感源于“黑天鹅”，诞生于国际清算银行(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 BIS)在2020年1月发布的《绿天鹅》一书（后台回复“绿天鹅”获得全文下载链接）。此书的目的是为了呼吁世界各国央行警惕“绿天鹅”事件，在防范应对金融风险时将气候变化纳入分析考量之中。

一般来说，“黑天鹅”事件是指满足以下三个特点的事件：它具有不确定性；它产生重大影响；虽然它具有不确定性，但人的本性促使我们在事后为它的发生编造理由，并且或多或少认为它是可解释和可预测的。

“绿天鹅”与“黑天鹅”事件类似，都符合“肥尾分布”(Fat-tailed distribution)：不仅具有不确定性，无法由过去的数据推算发生机率，也无法评估出极端情况。因此，传统的依靠数据模型和正态分布推测事件的风险管理方法也丧失了作用。

但“绿天鹅”事件又与“黑天鹅”事件的三个特征有所不同，所带来的影响和风险更为复杂：

• 第一，尽管气候变化的影响具有高度不确定性，但最终应实施何种应对行动是可确定的；
• 第二，气候灾难比金融危机造成的影响更严重，将威胁到人类的生存；
• 第三，气候变化的复杂性远超“黑天鹅”事件，链式反应和瀑布效应将会造成无法预测的环境、经济、社会动荡。

气候变化将通过供给和需求端影响货币政策。在自然灾害发生后，农产品与能源的价格通常都会飙升。供给短缺会导致整个社会经济产能减少，在实体风险上，直接导致市场中的资本不足。并且供给端的风险通常会过渡至需求端，导致消费下降。虽然气候变化对通货膨胀的影响并不清晰，但如果气候变化影响了社会经济的产能和增长，则必将影响到市场利率，从而影响货币政策。

“绿天鹅”对金融货币政策的影响：

• 周期性货币工具的使用是为了在短期内刺激或抑制经济活动，而气候变化将会长期维持它的影响趋势，这一情况将导致货币政策无法挽回的停滞性通货膨胀。
• 气候变化是一个全球性问题，需要全球性的解决方案。但是不同国家之间的货币政策难以协调。向气候相关的经济冲击作出反应，这对部分国家或地区来说是与之无关的。
• 即使中央银行在遭受气候相关的经济冲击后，能重建价格的稳定，他们是否能提前采取措施抵抗肥尾效应带来的气候风险？这仍然是一个问题。

“绿天鹅”影响金融稳定性的两种方式：

• 实体风险(Physical Risk)

实体风险指由于越发频繁和严重的自然灾害（如飓风，洪水）导致的经济损失，以及长期的气候模式改变（如海水酸化，海平面上升）所造成的影响。

例如：由于海平面上升，那些未来可能受影响的地区的房地产将会大受打击。而这一未来的预期损失将直接表现在当前的投资偏好上，比如在海平面上升的地区的房子都会以低价打折卖出。

• 过渡风险(Transition Risk)

过渡风险指太快进行低碳经济的过渡而带来的不确定的金融影响，包括政策改变、声誉影响、科技的突破或限制、市场偏好和社会规范的转变等等。

例如：如果要迅速转型低碳，就意味着化石燃料的开采被限制，而被变为“套牢资产”。如果这些“套牢资产”一下子丧失了价值，就会遭到抛售甩卖，从而导致金融危机。而那些依靠化石燃料的汽车产业也会间接受到过渡风险的影响。

（点击查看大图）

根据《绿天鹅》一书，实体风险和过渡风险的程度会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程度改变，且呈现一定的负相关性（如上图）。当社会对于气候变化不做出任何反应和改变时，“绿天鹅”事件发生的机率增高，实体风险增大；当社会加速向低碳经济转变时，“绿天鹅”事件发生的机率降低，但过渡风险增大。因此把握二者风险的平衡，是提前预防和减小“绿天鹅”事件冲击的最佳手段。

（点击查看大图）

上图依照是否达到了气候目标的标准，以实体风险和过渡风险的程度划分出四个情境——"Disorderly"、"Too little, too late"、"Orderly"、"Hot house world"。而我们的最优目标应当是降低实体风险和过渡风险，满足气候目标，达到"Orderly"的有序状态。为了达成这一目标，必须立即开始减排计划。而这一计划无法单靠中央银行一个部门实现，必须如签订《巴黎协定》一样，联动全球政府及其他部门、私营企业、以及全社会的协同合作。

《绿天鹅》一书中提出了“5C”的原则：Contribute to coordination to combat climate change，即助力协同对抗气候变化。并运用ESG（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Governance）框架来体现可持续金融的价值，说服短期主义者转向长期发展。具体而言，要实现各界的协同合作，可以通过实施以下三个层面的措施：

1.风险层面：识别和管理气候相关风险

• 将气候相关风险整合进审计监管、金融稳定监测；
• 强制TCFD的披露(相关链接：一文读懂TCFD)。

2.时间跨度：外部效应内在化

• 将ESG因素整合进投资组合中(相关链接：企业如何高效管理ESG数据【上】)；
• 在现有的方式上，探索用可持续的方式进行金融稳定政策；
• 碳定价(Carbon Pricing)；
• 将私营机构中的ESG实践制度化。

3.打造复原力：结构性地向具有包容性的、低碳的全球经济体系转变

• 绿色稳健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在更有效的、更低的边界下协同合作；
• 用非均衡模型和定性方法，更好地捕捉在气候和社会经济体系间的复杂的、不确定的相互反应；
• 以气候和金融稳定理念为基础，进行国际货币和金融体系的潜在改革；
• 实施绿色财政政策（通过低利率达到）；
• 重新提出将气候和更大范围的生态规则置于首位的混合性政策（稳健的财政-货币政策）；
• 将自然资产整合进国家和企业的会计体系；
• 将气候稳定整合成为一个被国际货币和金融体系支持的公共产品。

气候变化已经对全球的社会经济造成空前影响。近年来，南极气温突破20摄氏度、澳洲大火、非洲蝗灾... 各类极端气候频发，冲击整个世界的经济发展。在经济全球化环境下，应对气候变化已经成为人类共同的目标。

全球政府、企业以及机构都应了解“绿天鹅”事件带来的风险，从政策入手，辅以监管要求，协同达到减碳目标。国际机构对于ESG评级的重视，也将促进企业步入可持续发展的治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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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https://www.bis.org/publ/othp31.pdf
2. https://news.sina.com.cn/w/2020-02-19/doc-iimxyqvz4019836.shtml
3. https://www.climatebonds.net/2020/02/green-swan-black-swan-no-matter-long-it-reduces-stranded-spending-analysis-january-bis
4. https://zhuanlan.zhihu.com/p/119448658
5. https://blog.csdn.net/dymodi/article/details/54231728
6. https://new.qq.com/omn/20200214/20200214A0MDVF00.html